我叫李。我45岁了。我来自四川省巴中市。我是单身父亲,去年离婚后带着两个孩子一个人生活。众所周知,做一个单亲妈妈并不容易。事实上,做一个单亲爸爸并不容易。更何况我有个儿子,已经病了很多年了。没经历过的人很难。

  我于2010年与前妻结婚,次年生下大儿子李。一开始,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开心,但是太短暂了。大儿子出生12天,就开始便血,一天几次到十几次不等。在巴中市中心医院检查后,医生发现孩子血小板只有28,治疗了几天也不见好转。然后我们去了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,在那里住院33天后,小严昊的病情仍然没有得到控制,血小板降到个位数。

  由于经济困难,我们只好带着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小严昊离开了医院。当地一位老中医诊断后,我们开始给严昊开中药调理。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来说,中药难闻的气味和味道让他很难接受,所以吃药的时候经常会哭到声音嘶哑。看着我们的孩子痛哭流涕,我们的心在滴血。但是为了孩子的健康,我们别无选择。服用中药两三个月后,小严昊的病情有所好转。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,但欣喜之余又充满了疑惑。孩子得了什么病?

  此后,我们夫妻辗转重庆儿童医院、北京儿童研究所、天坛医院、成都华西医院、内蒙古蒙医医院、上海儿童医学中心等多家医院,确诊儿子的病情。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,却没能诊断出小的病因。直到2016年,严昊在重庆市儿童医院被确诊为湿疹-血小板减少症伴免疫缺陷综合征,也被称为WAS综合征。这是一种发病率只有十万分之一,死亡率非常高的疾病。患者会表现出经常鼻出血、易感染、发热、四肢肿痛、瘀斑、反复湿疹等症状。

  这个诊断彻底击垮了我们,是综合症,这是一种我们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疾病。我的孩子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?由于湿疹反复发作,皮肤瘙痒难忍,严昊会反复搔抓。严重的话,孩子皮肤不好,连脸都被抓破了。这种湿疹晚上睡觉特别痒。在病情严重的两年里,严昊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。我和前妻别无选择,只能留在孩子身边。

 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。在过去的9年里,严昊经常因感染住院,平均每个月住院一次或两次,经常被推进ICU抢救。那种折磨对任何父母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。医生告诉我们,“这种病的孩子很少能活到9岁,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治好。”因此,我和前妻听从医生的建议,准备生二胎进行骨髓移植,从而彻底治愈了严昊。然而,事情并不顺利。第二个孩子的骨髓配型结果与严昊的有一半一致,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都失败了。医生不忍心看着我们受到重创,建议我们好好照顾孩子,在中华骨髓库找一个合适的配型。

   2019年,我们收到了一个好消息:医生在中华骨髓库为孩子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志愿者。接到消息,我们全家都很激动,但喜悦很快被现实冷却。因为移植前需要交2万元的志愿者体检费,另外还要交35万元的骨髓移植费。

  我对医院说:“能不能等我筹够了钱再说?”医生也很着急。他告诉我们,“完全匹配的捐赠者是不可能遇到的。如果现在再拖,可能就不能给志愿者捐点东西了。”但是我们哪来的这么多钱?我们到处借才拿到两万块钱,无奈看着机会溜走。最后,一位好心的护士告诉我们,“你可以在医院预订房间的同时向基金会申请援助。”

  那段时间真的是我们家“最黑暗的时刻”。孩子病情越来越严重,等待骨髓移植救命;我和前妻因为各种矛盾最终走上了离婚的道路。现在回想那段绝望的时光,感觉自己一个人走在无尽的黑夜里,再也见不到一丝光亮。但当我看到孩子眼中对生活的渴望时,我不得不振作起来。不管怎么说,我是一个父亲,为了孩子,我要勇敢面对。

  好事多磨。终于在2020年12月15日,我接到了上海某医院的电话,说我有个职位,可以带孩子去做移植手术。并且在好心人的帮助下,我们也筹集了一部分治疗费用。2020年12月,孩子进了移植仓库,前妻跟着进去陪护。虽然我们离婚了,但我知道她还是爱孩子的。

  这条移植之路怎么可能一帆风顺?在仓库移植的时候,严昊的皮肤被排斥了两次,然后他感染了CMV病毒,BK病毒等等。因为上海的床位紧张,等孩子好了我们就出院了。当时我高兴地想:9年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,现在孩子终于可以重生了。然而,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,出院一个月后,严昊再次出现皮肤排斥反应。他一天要拉肚子十几次。因为床位紧张,我们在医院外面等了五天才被收治入院。那时候孩子已经疲惫不堪,身体虚弱。

  这一次,我们住院快一个月了,孩子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。人们都说“移植有价值,排斥无价”,现在我们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。之前筹集的治疗费用都花光了。对于未来该如何走下去,我们真的很茫然。

  在过去的9年里,严昊没有过几天正常孩子应该过的日子。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,从来没有在家里度过一个假期。9岁的他也很懂事。每次我给他买炖鸡炖鸽子,他都给我一些喝。他说不想吃或者吃不下。而且他很爱学习,每次好一点就开始学。励志想当医生,不仅是为了救自己也是为了救生病的孩子。

  看着孩子善解人意的样子,我常常偷偷流泪。我简直无法想象,如果我失去了他,我将如何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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