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阶段:逐渐恢复和内化死者。
在这个阶段,我们可能还会哭泣,怀念逝者,但很大程度上,我们已经恢复过来,逐渐适应了这种失去。为了继续生活,我们调整自己的行为,改变内心的期望,重新定义自己。
琳达帕斯坦在诗《我失去你的那一夜》中描述了悲痛的艰难过程。她说,经历这些痛苦的阶段就像爬螺旋楼梯,就像被截肢后学习爬楼梯。
只有将死者内化为我们内心世界的一部分,我们才能最终结束悲痛的过程,放下死者。一个女孩说:“虽然她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,但我的心里全是她。”
就像一个孩子,他不能离开他的母亲,直到他在心中建立了一个永恒的母亲形象。同样,当爱人离开时,我们把他留在心里,让他成为我们内心的一部分。
这样我们就会觉得他并没有走,而是永远活在我们心里,永远不死。
内化的一个方法是认同。比如,一个安静内向的丈夫,在幽默的妻子去世后,变得活泼机智。让逝者成为我们所思所感所为的一部分,才能让逝者融入自己,让逝者永远留在我们身边。
02压抑的悲伤会在心中发酵腐烂,面对所爱的人的死亡。有些人不会流一滴泪,若无其事,却依然处理一切自如。但是,这往往是在欺骗自己相信自己做得很好。
亲人带着相应的悲伤和痛苦离开,是正常的情绪反应。如果为了避免痛苦而刻意让自己不悲伤,悲伤的过程就会受到阻碍,变得迷茫。这将发展成慢性悲伤。
鲍尔说:
这种慢性悲伤可以通过许多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。我们可能会感到紧张、狂躁和易怒,或显得呆滞和严肃,或强颜欢笑,或沉默不语,或饮酒过量。我们也可能遭受疾病的折磨,用身体上的痛苦代替精神上的折磨。我们可能会发现别人很难谈论死者或与死者有关的事情。
我们会感到莫名的恐惧,害怕一说话眼泪就不停地掉下来,害怕自己有一天可能会精神崩溃,精神错乱,害怕那种沉重的痛苦会压垮身边的人。有的人会因为抽烟喝酒而麻痹自己,有的人会抑郁焦虑,有的夫妻关系、亲子关系濒临严重危机。
其实这些可能就是没有表达出来的悲伤。
没有表达出来的悲伤会对身心健康造成很大的伤害。刻意回避或抗拒悲伤,悲伤不会自然消失,反而会在时间中逐渐发酵,让心逐渐腐烂、破碎。
给自己一个悲伤的机会,治愈丧亲之痛,给自己一个悲伤的机会,把悲伤倾诉出来,这是让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一种方式。
莎士比亚:
用言语发泄心中的痛苦。无声的痛苦,
它会压垮你的心;它会撕裂你的心。
我奶奶去世的时候,我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。我爸妈因为怕我来回跑太累,没有告诉我外婆去世的消息。直到寒假回家,我才知道奶奶已经永远的走了。
有一天,我去了月经家,外婆一直带着月经生活。我高兴地走进奶奶的卧室,像往常一样喊着:“奶奶,奶奶。”房间里老式的雕花家具还在,却没有任何反应。我这才真正意识到我奶奶不在了,刚才我也忘了。
我最后一次见到我奶奶是在去年寒假。我奶奶从我家回来的时候,拄着拐杖走在田间的小路上。隆冬的寒风吹动了她的头巾,露出了她的白发。这是我对奶奶最后的记忆。
很多年后,每当我想起奶奶,脑海里就会浮现这一幕。我很想她,想到以前和她一起度过的温暖时光,我就忍不住哭了。
几年前的一天,我在心里决定和奶奶说再见。
在一段悲伤的音乐中,我回忆起和奶奶一起度过的时光,在脑海中画出凝固的画面,然后把想对奶奶说的话写在纸上。我哭了很多次,最后我把画和纸都烧了。
从此以后,再想起奶奶,我的悲伤少了,温暖却多了很多。
记得有个心理学老师说,公公去世后,老公很害怕。
于是,她想了一个办法,让丈夫把想对父亲说却没对逝者牌位说的话倾诉出来。
从那以后,她的丈夫不再害怕了。
在农村,有非常复杂的葬礼仪式。以前我只觉得斯里兰卡人都死了,那我还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干什么?后来我才慢慢明白,这些保留了几千年的习俗,并不是那么简单、华而不实、可有可无,而是有充分的理由存在的。
不可否认的事实是,盛大的告别仪式从心理上告诉生者,亲人已经离开。此外,这个仪式给活着的亲属一个表达悲痛的机会。通过仪式,象征性地为逝者清除通往天堂路上的各种障碍,安排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,让生者安心释怀,继续过自己的生活。
这几年农村有些人会花钱请专业人士来哭。亲人沉默不哭,陌生人却哭哭啼啼,看起来滑稽又讽刺。但是,一个事物既然存在,必然有其原因。
中国人不善于用语言表达内心的感受,无论是爱还是伤害都无法表达。但是,那些陌生人的哭声和悲痛,恰恰表达了他们的心情,表达了他们想对逝者说的话。
我们一生都在经历着各种各样的失落。对于失去的痛苦,给自己一个发泄的出口,给自己一个悲伤的机会,用一个完整的仪式告别过去。只有治愈我们内心的创伤,我们才能快乐轻松地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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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我是零零,一个喜欢读书写字的辅导员。我的身体和灵魂总想去旅行,去探索。
人性的好奇心,深深地去爱,真诚地去活。